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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回還疼上千倍白倍,這才知道他第一回咬她是隱忍了多少。 (20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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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“夢姐姐,我們還有走多遠啊。”

“就這個方向直直往前走,就能到溪流了,沿著溪流走就能找到你大哥哥了。”唐夢捏了捏她的小鼻尖,心下卻是隱隱有些擔憂,自己亦是一整日滴水未沾了,今晚怕是趕不回去了,也不知道淩司夜回來了沒有。

“夢姐姐,要不先休息一晚上吧,我給你找吃得去。”小娃娃這才有了點精神,方才看夢姐姐的樣子似乎急著趕回去的。

“我給你找吃得還差不多。”唐夢不由得笑了起來,怎麽說也不能淪落到讓一個小娃娃替她覓食啊!

“我要找的和你找的不一樣,咱又沒有火,尋了野味來也沒有用的。”小娃娃身子一溜,從唐夢身上滑了下來。

“夕兒,你也不會鉆木取火?”唐夢蹙眉問到,這鉆木取火不是古人都該懂得的技能嗎?

“這林子很濕,鉆不出火來的,夢姐姐你跟我來,保準找到現成的好吃的!”小娃娃笑了,樂呵呵地拉著唐夢的手便要朝右邊走。

唐夢一臉狐疑只得跟著她,卻是別忘記記住周遭環境和地形,朝右是溪流下游的方向,正要也是回船上去的方向。

初六的月亮如勾,在林子裏行走根本借不了多少光,兩人走得小心翼翼地,小娃娃在前面帶路,仿佛很是熟悉這篇林子一般。

“夕兒,你倒是像個引路人啊!”唐夢打趣地說到。

“就是直覺。”小娃娃隨口答到,雙眸卻是戒備著,提防著隨時可能出現的毒蟲,夜黑風高,很難看得清楚兩旁的草叢裏到底埋伏了什麽。

“那我直覺是往左邊走。”唐夢繼續問到,一直沒說,心中卻是早已滿滿的疑惑不解了,這片古老的森林她在穿越前來過的,雖只是一路沿著溪流而上,沒遇到多少意外,但是總該比這初次入山的小娃娃熟悉吧,然而,事實卻是這孩子就像個引路人一樣,熟悉地形,熟悉這裏的一切生物。

“到了,夢姐姐,你看,就是前面那棵大樹了!”小娃娃卻是指著前面一顆樹冠如巨傘的大樹,興奮地要跳了起來。

“那是什麽?”唐夢這才發現前方那奇異的景象。

一顆巨大的老樹,形狀同老榕樹極為相視,亦是有無數的長須垂落,甚至有得長須都深入地裏紮了根,長成了小樹幹,做是奇妙的是,整棵大樹熒光閃耀,宛如滿樹星鬥一般。

“這就是夜光樹!”小娃娃很是開心,甩開了唐夢的手先跑了過去。

“夜光樹!”唐夢卻是慢悠悠地一步一步走過去,蹙著眉頭,自是聽過夜光樹的,這不是沙漠裏才有的嗎?竟然出現在這森林裏了!

小娃娃已經到了樹下,很是興奮,手舞足蹈地,唐夢卻是止步,看著一樹熒光閃耀,心下感慨萬分,自然造化,果真奇妙。

“你怎麽就知道這兒有這大樹的?”看著興奮的小娃娃,淡淡問到。

“直覺就有,還真的有了。”小娃娃沒有察覺到唐夢的異樣,仍是隨口答到。

唐夢看著她,笑了笑,又問到:“吃的呢?你夢姐姐我可是餓得快暈了哦!”說罷亦是走到樹下,挨著粗壯的樹幹便坐了下來。

“馬上就送來!”小娃娃說罷便踮起腳來,費盡地折下了一枝細長的枝幹來,離開了大樹,這枝幹仍舊是熒光閃閃地,可以充當燈籠使了。

“走哪呢?”唐夢急急問到。

“就在前面,嘿嘿,馬上回來。”小娃娃樂呵呵地說罷便朝前方不遠處而去。

唐夢背靠著樹幹,也不多動,就靜靜地看著小娃娃的一舉一動,雙眸沒了對她那一貫的溫軟,而是沈斂著。

這孩子究竟是什麽人?

即便這一切本領都是唐影交給她的,她亦是第一回入山,如何會這般熟稔?

唐影是心軟之人,收養這孩子並非不可能。

只是,為何收養,為何教她武功,為何會讓她染上魔性?

又或者,她根本就未曾遇到唐影?

魔道來自白狄,又或者插在淩司夜身旁的另一個埋伏?

種種可能,種種猜測,沒有任何定論,都在腦海裏翻騰著,如此卻對一個孩子這般戒心,並非她所願,然而,相處久了,卻不得不去提防。

淩司夜提防著她的魔性,她提防著的卻是更多。

前方,小娃娃在草叢裏搗鼓著,根本沒有發覺身後那夢姐姐審視著她。

這一切真真就是直覺,仿佛天生屬於這片叢林一般,夜光樹她亦是第一回見過,方才就感覺到它的存在,一路尋來,還真有,夜光樹旁邊定是有能直接食用的食物的,比如她現在正采摘的青果,外形就是普通的野果,然而咬下去卻是同饅頭一樣的味道。

也不知道為何,方才月亮出來後,她就莫名地興奮,總感覺一身血液在隱隱翻騰著,似乎有什麽東西要沖破出來一般。

突然停了手,不自覺地揚起頭來,看著空中那一彎如細眉一眼的月牙,捧著果實的雙手突然給送了,黑白分明的清澈瞳眸卻是驟然陰沈了下來,掠過了一絲嗜血,癡癡地看著空中月牙,就這麽仰著頭,一動不動。

“夕兒……”唐夢喊了一聲,發現了怪異。

沒有回答,只是,小嘴卻是微微張開,嘴邊兩枚尖牙露了出來,依舊仰頭對月。

六月初六夜,天地魔氣最重之時,她如何自制地住?

“夕兒!怎麽了?”唐夢連忙起身,朝這邊走了過來。

小娃娃緩緩轉過身來,瞳眸血紅,蒼白如紙的唇畔緩緩勾起了一抹陰冷的笑來。

274魔光乍現

274魔光乍現

勾月西沈,滿天滾滾烏雲,仿佛醞釀著一場暴風雨一般,狂風開始肆虐,橫掃枝葉,沙沙聲不斷。

整片林子都開始躁動了,飛禽走獸紛紛出逃一般,朝林外而奔,似乎感覺到這風雲變幻背後隱藏著眸中恐怖。

夜光樹,依舊熒光閃閃,一樹花火,這是這片林子唯一的光亮之處。

唐夢就站在樹下,靜靜地看著前方那五六歲的小娃娃一步一步朝她而來,一臉蒼白毫無血色,發絲在腦海翻飛,鳳眸揚起,嗜血而陰狠,微張的嘴,兩邊尖牙顯露無餘。

就這麽一步一步朝她走了過來,她卻不動,沈斂著的雙眸裏隱著一絲悲傷。

吸血鬼!

魔剎大帝的十三王妃!

第一世,神秘失蹤,相錯。

第二世,死於愛人之手,又相錯。

第三世,為魔剎第十三王妃,再相錯。

是她嗎?

吸血鬼是不老不死的,除非主人親自動手。

她的主人是誰?唐影嗎?

這又是三生三世裏的哪一生哪一世?

小娃娃眸中盡是嗜血的殘忍,根本就認不出唐夢是何人,更是沒了任何心智,只有血,她餓了,餓了好久好久了。

一步一步靠近,唐夢終於動了,卻是一步一步後退。

突然不知道如何是好,狠不下心來動手,也狠不下心來擺脫她。

為何突然就這樣了,沒有任何刺激便是魔性大發了!

背已經緊貼著樹幹,無路可退,驟然翻身,落在了她身後,然而,小娃娃猛地轉身,似乎被激怒一般,發出了沈沈的低吟,驟然便朝唐夢撲了過去。

唐夢再次淩空而上,翻身落在十丈之外,然而,還未定神,小娃娃已經掠到她身後,速度極快。

唐夢大驚,沒有回頭,仍舊躲開,又是十丈之外,在她之前。

清秀的眉頭緊緊蹙著,何時魔性才會消失,有何種辦法才能壓制住她的魔性?

只能這麽逃,這麽躲著,又不敢離她太遠,更別說是出手傷她。

“你逃不了的。”陰森森的聲音從身後傳來,她仍舊是不敢回頭,再次躲開,然而,這一次,小娃娃卻沒有給她任何機會。

唐夢一落地,她就跟著在面前落下,數十個來回,唐夢的氣息已經開始不穩了,而小娃娃唇畔卻是噙著陰冷冷的笑,似乎耍完唐夢一般。

唐夢額上早已滲出了汗水,再次淩空,卻是落在了夜光樹上,小娃娃卻是突然在樹下止步了,仰著頭,不看唐夢,而是看著滿是的熒光閃閃。

似乎,有些平靜了。

“魔剎……”喃喃自語,這個名字就這麽脫口而出,很低很低,就連自己都聽不清楚,仿佛再回憶什麽。

魔剎,你可記得,在這一樹熒光之下,你許諾還我三生三世。

唐夢看著她,心中雖是滿滿的戒備,更多的卻是疑惑,這是怎麽了?

全部的註意力都在小娃娃身上,卻沒有發現自己站著的樹幹並不粗,承受不了她長時間的站立,知道斷裂之聲傳來,才猛地大驚,借了力,飛到了主樹幹上。

枝幹就這麽斷裂了,直直落了下來,正正落在了小娃娃面前。

小娃娃猛地朝唐夢看了過去,一臉怒意滔天,靈巧的身形一幻,便瞬間落在她面前,淩空,小手掐住了她的脖頸,速度之快,根本連看都看不清楚。

唐夢眸中覆雜掠過,終於不得不動手,一手掐住她的手腕,力道大過她好幾成,卻是甩不開她,只能這麽僵持著。

這麽近看她,蒼白的小臉,毫無血色的雙唇,猩紅的瞳眸,仿佛就真真從棺木裏走出來的魔鬼一般,陰森而恐怖,然而更多的卻是迷茫,這麽小的孩子,那麽乖巧的孩子,那麽善良的孩子,就連毒物都不忍心傷害,那嗜血瞳眸裏隱著的更多是迷失,連自己是誰都忘記了。

“夕兒……你醒醒!”

“夕兒……你師父來了。”

企圖喚醒她,然而卻是徒勞,她長者嘴,利牙森森可怕。

如此僵持,她另一手暗暗運氣,拿捏著力道,卻不知道此時的夕兒可跟無人能傷,不死不滅。

輕易便覺察到唐夢手下的動靜,林夕瞬間沈下了血眸,手中力道狠狠加重,唐夢大驚,她竟沒有盡全力!

本就是直立在樹幹上,這番掙紮,終於是站不穩,整個人朝右側傾斜而去,然而小娃娃卻依舊沒有放手,死死地掐住她,陪她一起落了地。

唐夢終於是趁機一掌打了出去,掌風淩厲無比,然而,小娃娃卻依舊沒有放手,一行血跡緩緩從唇畔流了下來,她舔著唇,直直盯著唐夢看。

唐夢眸中沈色漸重,這才發覺自己太過大意了。

然而,小娃娃的手卻是驟然松開了,身影一幻,仍舊是根本看不清楚動作,落在她背上,雙手緊緊摟著她的脖頸,不再給她任何機會,張口,埋頭,直直咬下去。

只是,就這麽瞬間,就在冰冷的利齒觸碰到唐夢溫暖的脖頸之際,一道紫光從唐夢背後爆發而出,力量之大不可估計,光芒四射,直直將小娃娃整個人彈出去。

就這麽瞬間,整片林子亮如極晝,就連那夜光樹都失去了所有的光彩。

然而,就只是這麽瞬間而已,光芒很快便消失了,唐夢應聲倒地,失去了所有的知覺,而小娃娃就躺在不遠處,亦是昏迷了過去……

於此同時,迷失之林,一道沖天而上,波及四方百裏,氣勢恢弘的紅光亦是剛剛消散。

那同大樹連體的小木屋早已被摧毀,甚至連殘枝斷木都看不到,只留一片空地。

女子根本來不及回過神,方才正替淩司夜穿上外袍,就只是想吻一下他,誰知就這麽瞬間被彈開了。

緩過神,一切便都成了灰燼。

只見淩司夜立在空地中央,緩緩轉過身來,雙眸陰沈地駭人,一襲黑衣,面容冷峻而無情,周身紅光仍是四溢,還未完全消失,整個人便如浴火的修羅一般,尊不可犯,威不可侵,冷不可近。

直直地看著前方那紫裙女子,一揮手,一道紅光便猶如疾箭一遍直直射出,女子根本來不及閃躲,就這麽癡楞楞地看著他,然而,就在那束紅光即將沒入她身子之際,卻是瞬間破碎了,支離破碎,化作一點點紅光,不一會兒便消失地徹底,而淩司夜周遭的紅光亦是消散而去,整個人就直直朝前傾倒而下。

女子仍舊是楞著,看著他應聲重重到底。

這個男子,他到底是什麽人啊!

等了良久,看了良久,沒有再有任何異樣,周遭早已恢覆了平靜,仍舊如同先前一般靜謐幽深,躲藏著的小動物們這才敢探出頭來,皆是好奇不已,而嘯風鷹就站在一旁的樹上,黑溜溜的寶石一般的雙眸盯著淩司夜直看。

“餵……”

“公子……”

女子仍舊沒有動,輕輕喚到。

沒有反映,淩司夜就趴在地上,渾身上下毫無一絲力氣,亦是毫無一絲意識,更別說是知道自己方才做什麽,發生過什麽了。

仍舊是那大膽的藍兔子,小心翼翼地蹦跳到他身旁,爪子輕輕撓了撓他俊美的側臉,見他沒有清醒的跡象,才回過頭來,看向那女子,似乎報告什麽一般。

女子終於是定了神,走了過去,小心翼翼將淩司夜翻了過來,低聲,似乎自言自語,無奈淺笑了起來,道:“你好兇啊!”

說罷便是使勁將他扶了起來,往一眼殘墟都不留的屋子,無奈搖了搖頭,便朝林子深處一步一步艱難地走了去。

迷失之林,越往深處,越是會迷失林中,永遠都走不出去。

嘯風鷹最先跟了過去,那一群小動物卻是鬧騰了起來,亦是紛紛在女子身後而去。

很快,紫色的身影漸行漸遠,一點一點隱沒在黑暗裏,而原本這被紅光橫掃而出的一片空地,卻是開始彌散起一陣白霧來,朦朦朧朧,迷迷糊糊,再認真一看,竟隱隱可見幾棵大樹憑空出現,再定神一看,卻早已又是茂密了起來,根本就沒有什麽空地,仿佛就不是方才那個地方,而是某一處密林。

一切似乎又恢覆了平靜,整片樹林,萬重大山,寂靜無比,似乎今夜什麽都未曾發生過一般。

另一片林子裏。

水姬剛剛再一次熄滅了火魔的沖天而上的火焰,唐影仍舊緊緊擁著她,睡得正沈。

“你剛才有沒有感覺到什麽?”火魔烈焰突然安靜了下來,不再同水姬計較唐影的事情了。

“你也感覺到了?”水姬怯怯地說到,眸中有些恐懼。

“嗯,好像就在附近。”烈焰本是仰躺在樹幹上的,此時已經坐了起來,環抱著雙膝,明顯是不自覺的防衛姿態。

“我感覺是很遠,就一瞬間,一下子就又沒了。”水姬已經一整夜都沒動了,就這麽筆直地站著,支撐著唐影的所用重量。

“我確定就在附近,不過百裏之遠!”烈焰很是肯定。

“我怎麽感覺很遠?”水姬亦是認真。

“不會那麽快吧!”烈焰卻是蹙起眉頭,縱身從高高的樹上跳下。

“魔尊不該是這個時候覺醒的,看樣子得盡快通知寧洛了。”水姬擔憂了起來,事情似乎開始脫離了寧洛的掌控。

如今,血狐仍舊沒有尋到手,黑勾玉下落不明,眼看八月十五的大潮近了,白狄這一戰若是再拖延便又得一年,其中變數還不知道有多少。

另一方面,七魔目前只有火、水,血歸位,其餘四位仍舊下落不明,即便尋到了魔尊亦是開啟不了魔道之結界。

“餵,你覺得寧洛那廝究竟想做什麽?”烈焰問到,雖寧洛貴為魔煞,地位僅次於魔尊,但是私下做烈焰卻是從來不會如當面那般尊敬,總覺得這家夥藏著太深,太多事情沒有交待清楚,只是命令他們去做。

“就想滅了天朝吧。”水姬卻是沒有那麽多心眼。

“那是王室的使命,與我們何幹,我說的是魔道結界,那結界到底在哪裏,到底如何開啟,他就從來沒有交待過。”烈焰很是不滿。

“知道那麽多作甚?他不說自然有他的道理,魔尊歸位之前,他的地位最高,你可別忘了。”水姬好心提醒。

烈焰白了她一眼,也不想再多談,又開始繼續方才的話題了。

“你不會打算就這麽站著一宿吧?”見她這麽對待唐影他就不舒服,毫不掩飾。

“反正天也快亮了。”水姬隨意答到,心中卻是盼著天不要亮,身上這個世間最純粹的男子不要醒,永遠這樣多好,安安靜靜地睡著,一定是夢見了唐夢了吧,他的夢,他有夢,一夢不醒該多好。

“你就不怕他醒好奇怎麽回事嗎?”烈焰提醒到,他們二人的身份並無對唐影公開過,只是在白狄宮裏見過,亦是這幾天才從孤村入山追了過來,知道了唐影任務已經完成。

“就說寧洛差我來保護他,你自己去找太子殿下,反正你也總嫌我礙手礙腳。”水姬甚是認真說到。

話語一落,烈焰頭頂又是冒出了一竄火苗來,有再次沖天而上的趨勢。

水姬卻不過一彈指,一滴水而已,便是輕易滅了那火苗,正是他天生的克星。

“你說唐影若是知道了一切,會不會歸位,入魔道,我看他根本就放不了唐夢的。”水姬問到,很樂意繼續唐影的話題。

“他不是已經入了魔道了嗎?他可是七魔之首。”烈焰又坐回樹上去,百無聊賴地答著,手上把玩著一朵火苗。

“那也得他願意歸順啊!他若不願意,我看魔煞不一定制的住他。”水姬再次問到,心中其實隱隱有了斷定,只是需要有個人來肯定。

“魔煞制服不了他,魔尊定是可以。”烈焰仰躺了下去,瞇起眼來。

“我看他定會與魔尊為敵,就為唐夢,一定會這樣!”水姬索性說了出來,待血狐尋到,奴隸身份接觸,這男人自由了,不死不滅之軀,真真鮮有人能制服得了他。

“考慮那麽多作甚,那又不是我們得事。”烈焰有些煩了,這女人不是唐影就是唐夢,唐夢,到底是怎麽個女人,他倒是好奇著想見上一面。

既然淩司夜出現了,她也一定在這林子了吧!

275近了……

275近了……

好不容易才平息下來,兩人似乎又要開始爭吵了。

“怎麽不關我們的事了,他是七魔之首,我們定是要聽從與他的!”水姬有些動怒了。

“你想做什麽?!”烈焰一下子蹦了起來,一臉不可思議,“你想造反啊?”

“不成嗎?你別忘記了唐影才是我們的主子!”水姬認真了起來,緊緊擁著唐影,就真真像是保護他一般。

“那又如何,魔道以魔尊為尊,魔煞輔佐,難不成你想與整個魔道為敵?”烈焰正色道,雖是對寧洛諸多不滿,卻從未有過叛變之心。

“魔道沒落那麽多年,能不能恢覆還是未知指數,魔道之結界我看未必能打開!”水姬沒好氣地說到。

“什麽?”烈焰卻是立馬警覺,逼到她身前,厲聲,“你知道什麽?魔界結界到底是什麽?”

水姬這才大驚,後知後覺,暗罵自己嘴快,亦是有一回在皇宮裏偶然聽到了寧洛和寧親王的對話,她才知道魔道結界是這一切的關鍵,寧洛不僅要魔道恢覆,且要魔道大一統片大陸,而並非白狄。

看似魔道歸於白狄,實則是魔道借助了白狄這個王國,又或者說二者已經是一體的了,只要太子殿下回到白狄。

“我什麽也不知道!”水姬亦是有些慌了,一時間為唐影,一時間情感沖昏了頭腦,一時間意氣用事能為唐影叛變,然而真真正正遇到事情,還是畏懼著的,畢竟是寧洛啊,魔煞的能耐遠遠高於他們七人,雖然從未見過他真正的魔性。

“哼,你也知道怕?”烈焰明顯看出了她的遲疑來,勾起了一抹嘲諷的笑來,雖是喜歡她,卻沒到癡的程度,再次畢竟,威脅道:“不說是吧,你可別怪我一會給寧洛捎信的時候,一不小心順便就問了他!”

“你!”水姬眸中怒意掠過,手心頓時憑空冒出了一朵水花來。

烈焰警覺,毫無疑問,他怕水,水是他天生的克星。

“洛水姬!你有種是殺了我!”怒聲,早已遠遠退開了。

這不說還好,說了,水姬卻是更怒了,水花探出,瞬間形成了一股水柱朝烈焰直直襲去。

“跟你說過多少次,不許連名帶姓叫我!”

她姓洛,名水姬,洛水姬同落水雞同音,這是這輩子最大的禁忌,自小就是孤兒,跟著嬤嬤姓,長大後便是自己該了名字,就姓水,名姬。

烈焰躲到了樹上,自知觸了她的禁忌,不敢再下來,隱藏在茂密的枝葉裏,根本尋不到人影。

只有聲音傳了下來。

“到底是怎麽回事,你告訴我,我不會說出去的!”滿腹的疑惑,關於那魔道結界。

“你下來我就告訴你。”水姬也不尋他了,稍稍動了動另一臂,被擁得很緊,動彈的幅度不大,那麽久了,其實一側肩已經都快廢了,雙腿也都僵了。

烈焰落了下來,仍舊是離得有些遠,卻是認真道:“我就想知道而已,寧洛為何瞞著我們。”

“時機未到吧。”水姬白了他一眼,又道:“過來幫我把他扶到樹下去。過會兒他也該醒了。”

“不是說要跟著他,保護他的嗎?”烈焰不屑問到。

水姬撇了撇嘴,沒回答,卻是狠狠瞪了他一眼。

天已經快亮了,玩笑歸於玩笑,終究不能讓唐影發現他們二人的,寧洛沒有下令,什麽都不許告訴他。

很是不舍,卻不得不小心翼翼地,在烈焰的幫助下掙脫開了他的懷抱,將他安置在樹下。

他睡得依舊那麽深,雙唇已經恢覆了血色,唇畔親自一絲滿足的淺笑。

這場夢定是美好的吧。

“可以說了吧?”烈焰催促了,水姬卻仍舊看著他,蝶形的銀白面具遮掩了大半的面容,然而即便沒有這面具,那亦不是他真正的容顏。

好想知道,這男子究竟有著怎樣驚為天人的容貌。

烈焰輕咳了起來,再次表示催促。

水姬終於是舍得移開了視線,轉過身隱隱嘆息了一聲。

“說吧。”烈焰已經又不耐煩了起來。

“幾年前的事了,我可不是故意的,就是在宮裏的時候,剛好路過了寧親王的茶廳,就給不小心聽到了,要是知道他們在那,我肯定是不會……”

“拜托你挑重點說,成不?”烈焰終於怒了,厲聲。

水姬白了他一眼,又回頭看一眼唐影,這才邁出了步子,朝深林中而去。

烈焰連忙追上,道:“不會是西界吧?”

這個念頭就突然閃過腦海,孟婆婆將西界借給來寧親王,因而諸多屬下都會稱寧親王為宗主,稱唐影少主,然而他們真正的身份,卻是鮮少有人知曉,即便是奴宮出身的幾個侍衛婢女皆只知寧洛和唐影入了魔,真相如何誰也不知。

“我不知道,我就只聽他們說魔道結界很關鍵,結界打不開,一切都是徒勞。”水姬答到,西界,亦是曾經懷疑過,只是,怎麽可能呢?

寧親王借了西界為的是打通通往天朝帝都的一條水路,亦是想戰後,取了西界底的大量財寶為恢覆國力之用。

烈焰蹙眉,沒有再多過問了,此事,或許很快便會有結果的,如果一切沒有超出寧洛的掌控,那麽兩個多月後,戰事就該起了。

結界是不是西界很快就會有分曉了。

兩人的身影緩緩隱沒如黑暗中,唐影身旁卻從此不再有任何跟蹤者了,任務完成,人已經帶到,至於血狐,不管是寧洛還是寧親王卻是十分肯定,他尋到了定會乖乖回白狄的,畢竟,他臉的易容術尚未解開。

然而,似乎所有人都忘記了一件事,已經是六月初六,空山給唐夫人的半年期限即將要到了。

帝都,唐府。

唐夫人夜夜都是靜靜地在花園裏的亭子裏等著,等著殷娘的出現,然而殷娘卻遲遲不來,空山亦是從此再沒了消息。

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,她已經不確定他們會不會遵守當初的期限了。

天幀帝偶爾會親自過來,來得更多的卻是李公公,問的便是四大毒靈之事,她很配合,卻從來沒有說到點子上。

就這麽等著,一日一日地等著,或許她更多的是在等唐影,等血狐的消息。

那是她所有的希望,誰都不知道她與唐影的約定,尋回血狐,解開他的易容禁術,恢覆他的容貌,她一心篤定,唐影一定會如期把血狐教到空山,一心篤定唐影一定不會違約,卻不知道唐影早已同白狄有約在先,卻不知道,唐影不僅是為唐夢留下,更多的是白狄的臥底!

天已經蒙蒙地亮了。

唐夫人終於是緩緩起身來,惜愛走後,身邊便不再有任何貼身婢女伺候了。

輕咳而幾聲,然而似乎止不住一般咳聲漸重,身子骨越發的差了,皆因肩上這滲入骨髓的毒,疼起來幾乎是要命,慢性毒藥一般,一日一日侵蝕著她的肩膀,已經有遷延到另一肩的趨勢了,身為天下第一毒門的掌門人竟是被這無名之毒折磨了數年,如何都尋不出解藥來,或許,這便是她應得的報應吧。

身影緩緩消失在長廊裏,又過了一夜,六月初七,又近了一日。

留夢閣。

已經空置了許久,因是唐夢閨閣本就不許任何人私自進入,唐夢走後,更是無人會來了。

夏季,正是蓮花開的寂靜,此時水池裏的蓮花算是開到了最盛。

依舊是水榭樓梯,外觀上看,沒有任何差異,然而若是認真看,便會發現垂簾便隱隱有一抹綠意,偶爾會有藤蔓不小心探出頭來,洩露了裏頭的秘密。

一道白影緩緩飛下,錦白的長袍隨意敞著,內裏是一襲謹慎的玄色衣裳,落在閣外,姿態閑雅,一貫沒有多少情緒的雙眸,透隨意的笑意,似乎什麽都不真正放在身上,隱隱有放蕩不羈之感。

不是別人,正是寧洛。

一路趕來,終究是錯過了時辰,勾月已經落下,天就要亮了,已經是初七了。

唇畔泛起一絲隨意的笑來,最是喜歡白十三這身份,放蕩不羈,游戲紅塵的性子,這亦是給唐夢和林若雪最深的印象了吧。

或許,這才是真正的他,寧洛世子這身份似乎有些重,魔煞這身份亦似乎有些重。

離開孤城,離開白狄,出來透透氣似乎還不錯。

在帝都住了一陣子,不得不承認天朝帝都卻是比白狄皇城繁華,雖是一切不過是虛假的昌盛,天朝的底子亦是不那麽容易撼動的。

一手緩緩先前垂簾來,卻是被眼前之景驚住了,隨即便是大喜,或許,來遲了,但是沒有錯過!

內裏已經完全被鏤空了,中央是圓形大水池,池中藍蓮花開得異常的美麗,花瓣上縈這一層薄紗似的光芒,晶亮亮的,而四周,就連是地板上,全部纏繞了藤蔓,仿佛是一時間冒出來一般,瞬間就占滿了整個留夢閣,氤氤氳氳蔓藤上開著五顏六色的小花朵,淡淡的花香彌漫在空氣裏。

這仿佛就是一個花的世間。

美得令人窒息。

楚隱一襲白衣就蜷縮在一旁,這一片翠綠之中尤其顯眼,修長的手指纏著翠綠的藤蔓,似乎是睡著了,安安靜靜,就像個乖孩子一般。

寧洛一步一步走了過去,在他身旁蹲了下來,小心翼翼地扯開了纏在他手上的藤蔓,唇畔那一抹似笑非笑更濃了。

錯不了,一定是他,花魔!

愛花如癡,以花為武器的魔者,亦是七魔之一!

沒想到鬼宗的少主亦是他魔道之人,鬼宗,註定是要覆滅的!

六月初六,天地之間魔氣最盛之夜,一切都會顯露出來,尤其是魔性尚未覺醒過來的魔者。

魔道。

以魔尊為首,魔煞同七魔之首血魔為左右護法,血魔為水、火、花、獸、毒、紙之主。

這六人本該血魔來尋的,只是,唐影困與情,一切都不關於心。

而魔煞手下的人,皆未曾出現。

或許,等不到了。

八月十五已經不算遠了。

饒有興致地勾起一方一朵小黃花,看了一臉安靜的楚隱,並沒有打算喚醒他,更沒有打算帶他走,既然他敢將這裏的一切都毀了,既然他認定這個是他的地方了,便是無人能輕易接近了,何況,唐府,已經再也沒有多少利用價值了,知道什麽,發現什麽都無關緊要了。

站了起來,手腕一旋便藏起了那朵小黃花,緩緩走了出去,心情似乎很愉悅,唇畔至始至終都噙著那一抹似笑非笑,淩空而起,不一會兒,整座唐府便盡收眼底了。

或許,過不了多久,這座宅邸便會被蔓藤一點一點的侵蝕,不用空山動手,不用天幀帝威脅,或許,一夜之間,整座宅邸就會變成一座花園,空無一人。

這,便是花魔最可怕之處。

風吹過,將白衣撩起,身影一幻卻是消失不見,該入宮了。

東宮。

不論主人在或不在,一宮上下的婢女太監,侍衛皆是一身大紅的衣裳,淩妃娘娘的要求,一直沒有人敢換,只有雲容,還是先前那素雅的白衣,白紗蒙面。

總是天剛亮便起了,亦或者說是夜夜難眠。

消息一直沒能傳出,也不知道太子殿下怎麽樣了,更不知道待他回來,皇上準備如何對待他。

桂嬤嬤所說的身世,她終於是信了。

否者,如何解釋這些年來天幀帝的異樣,如何解釋當年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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